□大河報·豫視頻記者 劉瑞朝
由來
牡丹原生于野外少人知
牡丹和大家所熟悉的很多花卉一樣,原生于野外,后人工種植,引入園亭,進(jìn)入尋常百姓家。
唐代舒元輿《牡丹賦序》這樣說,“古人言花者,牡丹未嘗與焉。蓋遁于深山,自幽而芳,不為貴者所知,花則何遇焉”。千里馬未遇伯樂之前,便和凡馬一樣,而牡丹之所以后來富貴榮華,也是要感謝歷史上一代又一代的貴人的。
牡丹因何得名?有說法稱,是因為古人根據(jù)牡丹可無性繁殖,開的花又是紅色的,所以才得名為牡丹。有很長一段時間,牡丹被部分人士認(rèn)為依附于芍藥,喚做芍藥。
宋代史學(xué)家、目錄學(xué)家鄭樵《通志二十略》記載,“牡丹曰鹿韭,曰鼠姑宿枝。其花甚麗,而種類亦多,諸花皆有其名,惟牡丹本無名,依芍藥得名,故其初曰木芍藥。古亦無聞,至唐始著”。
明代王象晉《二如亭群芳譜·牡丹》記載,“牡丹,一名鹿韭,一名鼠姑,一名百兩金,一名木芍藥,秦漢以前無考,自謝康樂始言‘永嘉水際竹間多牡丹’”。
發(fā)展
唐代牡丹漸“走紅” 宋代洛陽牡丹冠絕天下
牡丹真正走紅,是在唐代。唐段成式《酉陽雜俎》提到,“牡丹,前史中無說處,唯《謝康樂集》中言竹間水際多牡丹。成式檢隋朝《種植法》七十卷中,初不記說牡丹,則知隋朝花藥中所無也”(《卷十九·廣動植類之四·草篇》)。
上面提到的《二如亭群芳譜》牡丹條中記載,“唐開元中,天下太平,牡丹始盛于長安。逮宋,惟洛陽之花為天下冠”。
《花史》中有一則關(guān)于晚唐一位土豪的牡丹花趣事!疤颇﹦⒂(xùn)者,京師富人,京師春游,以牡丹為勝賞,訓(xùn)邀客賞花,乃系水牛累百于門,人指曰此劉家黑牡丹也”。
根據(jù)這則故事,可以知道當(dāng)時的國都長安,賞牡丹已經(jīng)成為春游的主要內(nèi)容。一位叫劉訓(xùn)的富豪,家里種了很多牡丹,為了顯擺出來,讓更多人知道,在門口拴了一百多頭水牛,當(dāng)時的人都稱他家的牡丹為劉家黑牡丹。
典故
國色天香與楊貴妃無關(guān) 典故源自唐文宗年間
有一句詩,相信大家耳熟能詳。“唯有牡丹真國色,花開時節(jié)動京城!笔呛幽显娙藙⒂礤a《賞牡丹》中的名句。
清代錢濤說,“第一種,牡丹花,天生富貴,號花王,稱國色,花里為尊。姚家黃,魏家紫,而今罕見,得君王,帶笑看,傾國傾城。醉楊妃,倚闌干,沉香亭北,李青蓮,題妙句,三調(diào)清平”(《百花彈詞》),皆是從國色的高度評價牡丹。
那么,何為國色?黃庭堅在《書幽芳亭記》中這樣說,“士之才德蓋一國,則曰國士;女之色蓋一國,則曰國色”。所謂國士無雙,國色傾城。牡丹作為百花之王,高貴典雅,和國色一詞融為了一體,國色天香也就成了牡丹的代名詞。這其中還有香艷的典故。
張岱《夜航船·卷十六·花卉》的國色天香條,就講的這一故事。故事最早出現(xiàn)在唐李濬的《松窗雜錄》中。
“大和、開成中,有程修己者,以善畫得進(jìn)謁……會春暮內(nèi)殿賞牡丹花,上頗好詩,因問修己曰,‘今京邑傳唱牡丹花詩,誰為首出?’修己對曰:‘臣嘗聞公卿間多吟賞中書舍人李正封詩曰:“天香夜染衣,國色朝酣酒!鄙下勚蒂p移時。楊妃方恃恩寵,上笑謂賢妃曰:‘妝鏡臺前宜飲以一紫金盞酒,則正封之詩見矣!
大和、開成是唐文宗的年號。當(dāng)時暮春皇宮賞牡丹也已經(jīng)成為習(xí)俗,唐文宗問程修己傳唱最好的牡丹詩是哪一句。聽到李正封的詩后,他對著面前的楊妃說,如果你在鏡子前喝一杯酒,鏡子里的你就和李正封詩里的牡丹一樣。
軼事
擔(dān)心夜來風(fēng)雨吹盡枝頭花 白居易晚上把火看牡丹
歐陽修有句,“直須看盡洛城花,始共春風(fēng)容易別”,可見牡丹花在他心中之地位?赐炅艘怀悄档せǎ禾觳挪粫羞z憾,才會坦然地和春天分別。
這首《玉樓春》的上闋寫道,“人生自是有情癡,此恨不關(guān)風(fēng)與月”。詩人多癡,賞花惜花的詩人更癡。蘇東坡愛海棠花,在晚上也要點著蠟燭,去花叢中觀賞,生怕看海棠的時間短,“只恐夜深花睡去,故燒高燭照紅妝”。
白居易不僅寫了很多薔薇詩,也寫了不少牡丹詩!般皭濍A前紅牡丹,晚來唯有兩枝殘。明朝風(fēng)起應(yīng)吹盡,夜惜衰紅把火看”(《惜牡丹花二首·其一》),也是怕“夜來風(fēng)雨”吹盡枝頭殘花,所以連夜點著蠟燭去看。白居易和蘇軾,兩者的行為,相隔數(shù)百年,卻驚人相似。
不同于白居易的“晝短苦夜長,何不秉燭游”,他的好友元稹,則是花謝后惜花。“竊見胡三問牡丹,為言依舊滿西欄;〞r何處偏相憶,寥落衰紅雨后看!(《酬胡三憑人問牡丹》)一場風(fēng)雨后,牡丹花落地,衰落凄清,這種時候再看牡丹,更是心潮起伏,難以平靜了。